新心向阳

你们永远是我内心中的温柔与冲动

“天哥,天哥,我没有卖毒!20年兄弟,你...”

 

余顺天从床上惊醒,安抚好身旁因自己的躁动而皱眉的邹文凤。随即下地走到窗边俯视着香港的夜景,思绪又飘回了15年前。

 

 

“楠叔,我手下人那么多,我根本就看不住他们买毒啊!”

地藏跪在地上对楠叔解释,希望能得以谅解。

 

但是...

 

“啊!”

 

地藏的痛呼回荡在屋中,楠叔混黑道也不会沾染毒品,对此更是嫉恶如仇。

 

规矩就是规矩,地藏少了三根手。那残忍的执行人,正是他余顺天。

 

女友分手,兄弟被自己亲手所伤。

 

那个夜晚余顺天的头都快要炸了,慌忙送地藏进了医院,也不忘贴心的为其递上冰袋。

 

然而在地藏把冰袋扔进垃圾桶时,余顺天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从那之后,地藏离开了正兴。

 

他也和楠叔打好了招呼,全身而退。从黑洗白,成为了社会上知名的金融家和戒毒大师。

 

现在,他有了家室,有了相爱的妻子。

 

地藏又在哪里,做什么呢?

 

 

15年来,余顺天每天都在做同样的梦,这仿佛是对他的谴责。

 

但,他和楠叔一样,对毒品深恶痛绝。

 

这些年他致力于打击贩毒团伙并成立了戒毒公基金,但他觉得这些还远远不够。真正根治毒品这个毒瘤的唯一办法就是抓尽那些贩毒团伙和制毒人。

 

初升的太阳的光打断了余顺天的回想,轻轻的走回床边,躺在邹文凤的身旁,安心的把她抱入怀中。

 

“起床了。”

还没等余顺天假寐多久,邹文凤就醒了,趴在余顺天的耳边叫他起床。

 

“我还能睡会吗?”

余顺天揽过邹文凤,抱在怀里低吟。

 

“你说呢?快起来!今天还有采访呢~”

邹文凤娇嗔的打了下余顺天,拉开被子就准备去梳洗打扮了。

 

“因为我见过很多家庭因为毒品而...”

 

手机里传出余顺天的声音有些失真,地藏满脸讥笑的关上手机,看似是问旁边的小弟,其实是在自问自答。

 

“知道他说的是谁吗?”

“是他老爸啊。”

 

地藏颤抖的手缓缓拂过多年积攒下来的胡子,另一只手上少了三个手指,不过有机械的组装,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

 

今天的采访结束了,本应该是平淡的一天。

 

接下来余顺天就应该等待明天和邹文凤一起去看好不容易预约出来的知名医生,来解决这么多年他们依旧没有小孩的原因。

 

直到余顺天收到了一封信。

 

“亲爱的,明天我要去菲律宾办点事,看看那个医生可不可以再晚些我们一起去看。”

电梯上余顺天对邹文凤撒了谎,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是难得的起了波澜。

 

“当然不行啦,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邹文凤善解人意的靠在余顺天的肩膀上说道。

 

“不要太勉强。”

余顺天叮嘱了一番后,把邹文凤送上车,自己也踏上了去往菲律宾的路途。

 

原谅我多年后唐突的来信,我已经是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

当初离开你时,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

现在我时日不多,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们的儿子。

因为他染上了毒品,希望你能到菲律宾来照顾他。

帮助他戒除毒瘾。

他的名字叫,丹尼。

 

余顺天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和之前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有一个儿子,内心瞬间五味杂全。

 

“余先生,这次行动很危险,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没问题。”

 

但余顺天这次的菲律宾之旅很短暂,因为雨很大。他的儿子,并没有和他回国,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余顺天回了国仿佛无事发生,但内心那些黑暗一点点的涌溢了出来。一个念头在心中缓缓升起。

 

“我又不是电脑行家,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毒贩有什么隐私?”

某天夜里,林正风收到通知,警局中这些年一直调查的毒贩信息被黑客窃取了。

 

与此同时,余顺天坐在电脑前翻看获得的毒贩信息。在掠过某个熟悉的面容时,眼睑一跳,很快又面无表情的一张张打印了出来。

 

第二天余顺天在家茶馆约见了之前黑道的兄弟。

 

“天哥,这么久没联系了,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说过,天哥一句话,我就可以为你赴汤蹈火。”

 

那人接过余顺天递来的材料,当翻到地藏那一页时,手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压抑住了。

 

没过几天,林正风又收到线人情报,国外某位毒贩今晚会在某港口进行交易。

 

夜幕降临,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然而林正风却是落败告终,线人被射杀,货没截下,还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一伙人抢走了。

 

不过还好他们抓住了其中一个嫌疑人,正在重症病房中。

 

喧闹的夜总会,地藏坐在包间里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小姐。

 

“你们先下去吧,我们谈些正经事。”

cha支走了那些小姐。

 

“哇靠,这些妞很正经的!”

地藏叼着雪茄满脸玩世不恭。

 

“地藏!”

 

“okay~”

 

“今晚那批货...”

 

“我知道!”

 

“早就听说有某些人想要垄断毒品市场...”

旁边沉默的两个人终于开口了,话语中显示对地藏的怀疑。

 

“你们怀疑我啊?”

“怎么了?要不然我搞些你们的新花样?”

 

沉寂良久,地藏才满不在乎的开口,嘴中的威胁一丝丝透露了出来。

 

“你他妈别太过分!”

二人知道地藏的能力,大不了今天鱼死网破,酒杯随即应声而碎。

 

“好了好了,把那些小姐叫进来吧!”

cha其实内心还是有怀疑地藏的,也是敢怒不敢言。见此场景还是偏向于那两人的,趁地藏还没动火,赶紧打了圆场。

 

地藏刚走出夜总会,就碰到来堵截他的林正风。

 

“呦,林sir!”

地藏挂起假笑,拍着林正风的肩膀。

 

“警察办事,请你和我走一趟。”

林正风拍掉地藏的手,一脸严肃。

 

“好啊!警民合作嘛~”

地藏不顾手下的阻拦,说着就要上车。

 

“上我们的车。”

 

“哇!这么有排挡的车,不会是贪污的吧?”

 

审讯室里。

 

“林sir,我就是一个卖猪肉的良好公民。”

地藏狡猾的笑可表示他并不是卖猪肉的,也不是良好公民。

 

“再问他些问题,到点放人。”

林正风还想说些什么,一通电话给他叫走了,无奈嘱咐辅警。

 

地藏坐在椅子上,与林正风对视,嘴角一瞥,摊了摊手,表示惋惜。

 

“队长,这好像是刚刚我们要截获毒品的车,在关口,司机弃车逃走了。”

 

林正风刚到,地藏就被放了出来。大步流星的向他走去。

 

“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你这个笨东西!”

地藏不顾阻拦,看着那车的货,对林正风嘲讽,然后转身离去。

 

“你!”

林正风身旁的警察刚想叫住地藏上前理论,就被林正风拉住了。

 

“外面乱哄哄的,清一下场子吧。”

地藏可是睚眦必报的人,从警局里出来后,吩咐小弟去搞cha他们的场子。

 

“打招呼就要大点声搞!”

 

就在地藏他们行动时,地藏他们的场子也被人砸了。

 

“我叫你清别人的场子,怎么自己的场子也被清了?!”

地藏知道这是余顺天的手作,把怒火都发泄在手下身上了。

 

在港口某处船箱,林正风与警员发现正在调查的毒贩之一被人绑在椅子上,后背插满了毒品注射剂,看来是毒品摄入过量死去的。

 

“我的场子也被砸了。”

这才几天又要那几张令人生厌的脸,地藏都不耐烦了。

 

“也没见外面多了哪个行家?到底是谁在搞事?”

cha连对地藏最后那点信任也没了,除了地藏谁还会这么搞事?

 

“是我做的我就会承认的。”

“抢货的家伙现在还在医院,找人把他弄回来。”

 

“那家伙现在还昏迷着呢!”

 

“昏迷了不是更容易弄吗?”

 

“你说什么?”

半个小时过去,地藏已经回到基地,结果却收到任务失败的信息,难以克制的把手机摔在墙上。

 

“啧,办事不利。”

 

抢走人的是另一伙人,警察也没有拦下,地藏稍作思索就知道了那伙人的头目是谁。

 

余顺天。

 

“天哥。”

 

“别说了,这次你做的很好,我在国外为你安顿好了,安心和妻子在国外生活吧。”

 

地藏没有猜错,那人就是余顺天。

 

“天不错,去马场吧!”

时隔几天,地藏想去马场玩一把,也隐隐觉得这次会遇见余顺天。

 

果然,地藏刚进会馆就见余顺天搂着邹文风往休息室走去。

 

“余顺天主席,好久不见啊!嫂子?!”

地藏笑嘻嘻的拦住二人去路,眼中啐满了毒意。

 

余顺天也没想躲,把邹文风送进休息室。转身把门关上与地藏对质着。

 

“嫂子保养不错啊!平时吃什么保养品,告诉下我呗,我给我马子买点。”

地藏不依不饶的向休息室里的邹文风搭话。

 

余顺天完全没意识到刚刚第一眼见到地藏时内心的怪异,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眉间跳了跳,脸都黑了下来。

 

他不介意邹文风知道自己的过去,但他介意地藏这些年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难得与天哥斗马,不知道谁会赢呢?”

地藏挑衅般在余顺天耳边低语,笑了笑。

 

余顺天没有回话,他知道地藏可不会说这么没有营养的话。

 

“酷不酷?这三根...”

地藏举起残缺的手指,对余顺天比划着。

 

“这一根是因为正兴被人砍了,这一根是因为我没看住场子,活该被砍。”

“这一根...哦,不对!这三根都是拜你所赐,我20年的好,兄,弟!”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赢的。”

余顺天与地藏擦肩而过,内心的痛再次被揭开。

 

马场上,所有人的马已经准备就绪,随着一声枪响,又过了五分钟,胜负已成了定局。

 

地藏看着余顺天上台领奖时“得意的嘴脸”,狠狠的掰开雪茄,点上,泄愤的吸食着。

 

余顺天到马棚时,看见地藏的那匹马已经被卸了蹄子,已经不行了。

 

“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吃白食的。”

地藏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马棚,在余顺天身后冷冷的说道。

 

“地藏,现在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余顺天对碰毒品的人是不留情面的,但对于地藏...他有私心了。

 

“你说什么呢?收手什么?我做生意风生水起,天哥你嫉妒啦?不可能啊~天哥可是金融界的大亨呢。对了,还有禁,毒,大,师呢!”

地藏被余顺天按在墙上也不恼火,拍着余顺天的肩膀示意他松手。

 

“好,你别后悔!”

余顺天放开了地藏,转身离开了马棚。

 

“真晦气!老板,吃过马肉吗?我请你啊?”

地藏看着蛆虫爬过马的尸体,捏着鼻子转身对马场老板笑嘻嘻道。

 

“天,你认识地藏?”

回去的路上邹文风还是没忍住疑问。

 

“嗯,他是个毒贩,我怎么能不认识呢?”

余顺天再次撒谎,他不想让邹文风趟这个浑水。

 

“哦。”

邹文风见余顺天没有多说,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但内心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诸事不顺...”

“给我叫些小姐过来!”

地藏回到别墅就瘫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对手下吩咐着。

 

“是。”

 

地藏很喜欢这种话不多的人,不必多说什么,做事就完了。

 

“老大。”

 

地藏正与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进行着鱼水之欢,就被扰乱了兴致。

 

“怎么了?”

地藏没有停下动作,身下一遍遍的撞击,声音平缓。

 

“泰国那边又来了一批货...”

 

“然后呢?”

 

“没,没了...”

 

“砰!砰!砰!”

 

对于这种没有眼力见,拿不下孰轻孰重的人,地藏也不需要。掏出腰间别的手枪,对门外扫射着。

 

身下的美国妞也还算乖巧,并没有因这点小插曲而分心,极力的迎合着地藏的动作讨好。

 

“楠叔死了?”

 

“嗯。”

 

“那还不快去买两串鞭?”

 

“...”

 

“怎么了?你家死人不放鞭啊?”

 

“是。”

 

“对了,还有给小弟们发点钱。”

 

“...”

 

“啧,一家死人全村吃饭的道理不懂?”

 

“嗯。”

 

“他葬礼什么时候举行啊?”

地藏开开心心的放完鞭炮后,拍了拍搞脏的手,云淡风轻的询问身后的小弟。

 

“明天。”

 

“真好。”

 

“文风,明天是楠叔的葬礼。。。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曾经是在他手下干过一段时间,毕竟他养了我那么多年。”

余顺天没想到楠叔这么快就逝世了,就在前几个星期他还参加楠叔的寿宴,楠叔还一心想见见自己的妻子。

 

那天楠叔真的是一语成谶,那真的是他最后一次寿宴了。

 

“好。”

邹文风仿佛早有预知,依旧淡淡的笑,但其中饱含着悲伤。

 

而另一边的林正风正在给下属开会,明天是黑帮老大的葬礼,要“维持现场秩序”。

 

“身份证出示下”

 

葬礼当天,外面已经被媒体围的水泄不通。林正风一一检查参加葬礼人员的证件。

 

余顺天与邹文风携手走来,林正风深深的与余顺天对视了一下,接过递来的证件,然后放行。

 

外围的媒体更是炸了锅,知名大亨竟然与黑帮老大有瓜葛,这必定是明天的头条。谁也不想让着别家,纷纷拿起相机一顿拍摄。

 

余顺天祭拜完出来,就碰上姗姗来迟的地藏。

 

“请出示证件。”

林正风拦在地藏面前,示意地藏出示身份证。

 

“现在怎么祭拜个死人还要出示证件了呢?”

地藏撞开林正风,拿起一个假人,掰断了三根手指,随即就扔进火炉里。

 

“请出示证件。”

 

“诺。”

 

“啪!”

 

林正风在递回时,故意“失手”弄掉了地藏的身份证。

地藏没有去捡,双手环胸的与林正风对质着。气氛十分尴尬,外围的媒体也紧张的嘘声。

 

余顺天感觉二人能这样僵持到明天也不会结束,无奈捡起掉在地上的证件,递给了地藏。

 

“麻烦你了,余先生。”

地藏接回证件,笑意不明。

 

“这是你我的恩怨,别打扰他老人家了行吗?”

 

“这位先生,请问你与余顺天和余楠什么关系,能说一下吗?”

众人见此场景立即躁动了起来,举着话筒伸向地藏,都要突破警员的拦截了。

 

“余顺天,你现在是拿笔的,以前你可是拿刀的啊。”

“不过,我觉得他们手里的笔,才是最厉害的。”

“公众知情权嘛。”

地藏得逞的笑着,戴上眼镜转身就和媒体胡说八道。

 

“这位先生,我是余先生的律师,如果你有说出任何偏导大众的话,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邹文风听不下去了,上前就对着地藏放言。

 

“我也是耳闻而已。”

地藏满脸无辜,见余顺天劝走邹文风后,又对媒体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之前我知道的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邹文风回到家,对看着刚刚爆出新闻的余顺天问道。

 

“没有。”

余顺天沉默良久,还是没有说。语气坚定的自己都要信了。

 

“真的没有?”

 

“没有。”

 

“你还在骗我,我竟然连你有个私生子都不知道。”

“对不起,我调查了你。”

邹文风就这么看着余顺天,最后摊牌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希望你能明白。”

 

“我就是因为太明白,其实我也骗了你。萧医生和我说我是生不出来的,我们根本就不能有孩子!我去求子说你有儿子,原来是你和别人的私生子!”

邹文风还是没有绷住情绪,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余顺天紧紧抱住嚎啕大哭的邹文风,满心愧疚。

 

“我们都没办法坦白,要怎么在一起?!”

“对不起,我做不到!”

邹文风推开余顺天,哭着跑了出去。

 

“文风!”

余顺天追了出去,然而在一个拐角处还是把邹文风跟丢了。

 

“呦~这世界真小。怎么了,天哥?和嫂子吵架了?”

“小矛盾,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做一次就好了,不行就两次!用不用我给你把嫂子抓回来?”

地藏就是故意在余顺天楼下徘徊看戏的,没想到还真碰到了。嘴上“假惺惺”的安慰,却挡住了余顺天的去路。

 

“当初就应该把你的舌头一起砍断!”

余顺天一把推开地藏,想去寻找邹文风的身影。

 

“都跑那么远了,追不见的,难得再次相遇,喝一杯嘛~”

地藏狗皮膏药的贴在余顺天身旁,勾着脖子仿佛二人无前嫌的强行把余顺天拉进自家的夜店里喝酒。

 

喧闹的夜场,灯光闪烁。余顺天无心其他,疯狂的往自己嘴里一杯接着一杯灌酒。

 

“天哥什么时候这么放心我了?”

地藏看余顺天“狼狈”的样子,幸灾乐祸。

 

“呵,谅你也不敢。”

余顺天轻轻瞥了地藏一眼,继续喝酒。

 

“干喝多没意思啊,边喝边玩个老游戏?”

地藏被余顺天这口气噎得笑出声,表情阴郁的与余顺天对起了杯。

 

“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想灌醉我?”

余顺天可不在乎地藏这里还有看场子的小弟,十分不给情面的灌醉了地藏。

 

“地藏哥...”

地藏的手下慌忙上前,想要帮忙教训余顺天。

 

“我他妈醉了吗?!都给我下去。”

地藏一拍桌,呵退了前来的小弟。

 

“多谢款待。”

余顺天自如的走出夜店,抛下烂醉如泥的地藏,躲进小巷里吐了出来。

 

“也不见你有多好受。”

地藏真是无处不在,这么偏的地方也能找到余顺天。

 

“呵。”

余顺天突然笑了一声,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地藏能听出余顺天这声笑没含有任何“杂质”,奇怪的看着余顺天低下的头,也摸索不出来一二。

 

“神经。”

地藏只当余顺天喝酒喝傻了,吩咐跟来的手下给余顺天扶回旅馆。

 

“藏。”

余顺天挣脱地藏小弟们的束缚,上前从后面狠狠的抱住地藏,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与地藏的关系。

 

“做什么?!”

地藏万万没想到,余顺天会抱住了自己。推开余顺天,一瞬间警觉了起来。

 

“是兄弟吗?”

余顺天果然醉了。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地藏深深的看了一眼余顺天,转身就离开了。

 

“文。。。文风?”

余顺天睡醒一阵头痛,转身就看见邹文风被人绑在他身旁满眼的惊恐。

 

“放我走!”

邹文风当然是误会了余顺天。

 

余顺天刚给邹文风解开绳子,还没来得及解释,邹文风就跑走了。

 

“你怎么...不是我说你,真是,这也能让嫂子跑了?”

“用不用我再给你抓回来?”

地藏刚要进来就看到逃跑的邹文风,但也没有拦截,“恨铁不成钢”的对余顺天扶额。

 

“我都说了,我们的恩怨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余顺天酒还没全醒,摇晃走下床就要教训地藏。

 

“我好心把嫂子找回来给你,怕她跑了还特意绑了起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地藏的笑永远那么阴险,任由余顺天揪着他的衣领,也不还手。

 

“我警告你!若再有一次!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我留情面了?你爷爷抽鸦片,你去找英国佬嘛。你老爸吸白粉,你去找坡豪,搞我做什么呢?”

 

“谁碰毒品,我就搞谁。”

 

“同样黑道,你就高我一等了?啧啧啧,天哥果然厉害。你都可以当辩手了,什么都能让你说成好的了。”

 

“那是以前。”

 

“切。”

地藏不屑,看余顺天离去的背影,摸着机械手指。

 

余顺天直接回了公司,果然那有一大批媒体在等待着他。

 

避过人群,走进大楼,听着后方的喧闹,余顺天还是走了回去,站在媒体面前,准备接受采访。

 

余顺天一一解答了他们的疑惑,思虑良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愿用一亿港币来悬赏最大毒贩的人头。”

 

这下媒体炸锅不亚于昨晚,没过几分钟余顺天这则重大的悬赏就被播了出来。

 

“余顺天你这是在犯罪!”

林正风随后就近了余顺天的办公室,拍桌呵责余顺天这个行为。

 

“你治不了他们,我可以。”

余顺天淡淡一笑,继续手上的工作。

 

“那你的意思让我去24小时保护这些毒贩的安全吗?!”

 

“你觉得民众是支持你,还是支持我?”

 

cha自动投案,那两名毒贩也被杀。现在只有地藏没有动静,林正风看地藏会躲到什么时候。

 

“明天召集所有媒体开个发布会。”

“我要呼吸新鲜空气。”

地藏叼着雪茄,瘫在老板椅上眯着眼睛,思量着什么。

 

“我申请警方要24小时保护我。”

 

发布会当场,林正风早就料到地藏会搞这么一手。气极反笑的叉腰,看着台上戴着眼镜虚伪的地藏。

 

于是。。。

 

地藏在冷藏室吃火锅,林正风被冻个半死。

 

地藏在夜总会潇洒,林正风在外面充当小弟放风。

 

“世界戒毒委员会?”

“小姐,我戒毒!”

 

“对不起,这里不是戒毒所。”

 

“哦,那我捐钱呗!”

 

“地藏,你不要太过分!”

 

“一元的确过分了,再给你一毛!收据,谢谢。”

 

林正风这些天快要被地藏搞死了,但也顺便监视着地藏,地藏除了平时吃喝玩乐,也没什么太大动静。

 

然而地藏早就在林正风不知道的时候,通知了手下去教训余顺天一顿。

 

“什么?”

地藏接到了手下的电话,从泳池中出来,走进屋内。避开了林正风的视野,才出声。

 

“我让你们搞余顺天,你们把他老婆打死了做什么?!”

 

另一边的余顺天脑中不断回闪着这些年与邹文风的生活,又夹杂着对地藏的特殊情感。

 

最终还是给几把手枪上了膛,狠狠的摆放在面前,决定今天同地藏决一死战。

 

“没必要这样吧。”

去往机场的路上,地藏探头对单枪匹马围堵他的余顺天笑道。

 

“砰!”

一声枪响把地藏探出的头逼了回去。

 

余顺天干翻了几辆护送地藏的警车,直接撞向地藏。

 

“我知道二十几年兄弟要走了,你舍不得,但也不用这么激动的吧?”

地藏拽开碍眼的司机,与余顺天开启了速度与激情。

 

余顺天眼中决绝,死命的追赶地藏。

 

地藏见余顺天没有回话,也懒得再多费口舌,方向盘一打,开进了地铁站中。

 

余顺天没有一丝犹豫,紧跟着地藏在地铁中开枪。

 

胶着一番,地藏烦了。直接开进了地铁轨上,余顺天紧随其后。随即二人就被到站的地铁撞行了好几十米才停了下来。

 

“地藏,二十几年兄弟...”

昏睡的梦境中,地藏把当年的场景角色调换了。看着余顺天那副模样,心理没有一点痛快,同当年的余顺天一样,面无表情的举着刀砍了下去。

 

“地藏!地藏!”

余顺天焦急的声音唤醒了昏过去的地藏,地藏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余顺天从车里拖了出来。

 

“你做什么?”

地藏笑出了声,余顺天这假惺惺的样子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当年你没有相信我,和楠叔都认为我搞毒品。那我就搞给你们看喽!”

“天哥,有你才有我。但你砍了我手后一句道歉都没有,这就是我二十几年的好兄弟。”

地藏站了起来与余顺天对峙着,一句话没有说错,但到头来他还是错的。

 

“地藏...我就问你,还能不能回头?”

余顺天现在还愿给地藏机会,握紧了手中的枪,期待地藏的回答。

 

“你说呢?”

“你看你们有两把枪,猜猜我会杀谁?”

地藏看着赶来的林正风,嚣张的把手中的枪指向了余顺天。

 

“砰!砰!砰!”

 

三声枪响,地藏当然是杀了余顺天,但射杀地藏的却不是余顺天。

 

地藏在倒下后,眸中的恨意没有消减,即便发现了余顺天并没有向自己开枪。只不过最后那抹神色中,多了一丝不解。

 

而余顺天仿佛解脱了般,下一世他必与地藏两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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